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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小荣(四川宜宾)
出县城东门数百米有一个“金鸭儿滩”。这是东门外长江中的一个回水沱。涨水期间,长江经此至龙腾山形成一个很大的回水,就象河道主干流上长的一个耳朵。枯水季节就露出金鸭儿滩滩。以前,这里是县城老少放风筝春游的地方,特别是每年的正月里,更是十分的热闹。
这里还有一个与李八百炼丹修仙相联的传说。说很早以前,南溪县城里有一个杀猪买肉的张屠夫,李八百就化成一个老头,隔三差五的就到这家屠夫铺子里来买肉。他给张屠夫说,李姓,家住县城东关外李家庄。张屠夫看他年老,也从不计较给钱还是不给钱,只按这李姓老人说的“记着账”。因听他说李姓,也不知这老头说的“李家庄”究竟是东关外的那里,张屠夫只按李老头叫着他,这李姓老头也不计较。
这一年年关将到,眼看着日见缸底的米缸,难以为计的张屠夫家,为了渡过年关,张屠夫挑了一担箩筐老着脸出去借米收账。但在城里转了几圈,找遍了所有欠他肉钱的、熟悉不熟悉的街坊邻居,家家户户都困难着,他是一文钱欠账都没有收到,更不用说借米过年了。他只好出东门去乡下碰运气,看能不能收到乡下几名主顾欠的账,或找人借点(或抵欠账)米粮之类的东西,过一个好春节。
过了大溪口,沿江东下发现一个可容两人并排入口的山洞,眼看着天要下雨,张屠夫就钻了进去躲雨。一进洞里,他就闻到一股煮肉的香味飘来。他顺着香味进去,越往里走越宽亮,来到一个大厅,里面有石桌石凳石床等,更为巧合的是那个来记账买肉的李老头坐在石桌旁边看书。
这李老头见到他进来,立即招呼张屠夫坐下。张屠夫心下想着,原来这里就是李老头说的李家庄呀。李老头见张屠夫一脸的疲惫,连忙从热气腾腾的石锅中舀了一石碗的肉汤给屠夫,让他喝。张屠夫瞧了一下没有燃火但还热气翻滚的石锅,这那里是煮的什么肉呀,里面上下翻滚的分明是两个未满三朝的小娃儿。
这下把张屠夫吓坏了。他把刚接过手的石碗一丢,说,“李老头,你怎么还煮娃儿来吃?”这个李老头笑着说,“唉,与仙家无缘。这是千年何首乌和千年人参”。这屠夫又看了石锅中一眼,“这明明是两个小娃儿吗”,转身就要走。这李老头拉着他说,我在你那里买了许多肉都没给钱,我给你一升谷子吧,带回去好过一个年。说着就从旁边的石罐子里打了一升谷子倒进了屠夫的箩筐里。
张屠夫挑着箩筐出了洞,天也没有下雨了。他一边走一边回头看了一下,发现石洞门口刻着“李公洞”三个字,这那里是什么“李家庄”,这就是一个石洞麻。心想这个李老头就是一个妖怪。还吃了我那么多的猪肉。心里越想越气,那肩上挑着的箩筐却越来越重,来到江边,一气之下顺手就把箩筐里的谷子倒进了江里,无精打采的回到家里。老婆见他出去了一整天,什么都没有收到,就骂开了。他就把他看到的说了一回,还把箩筐丢在地上。那箩筐被他一摔,十几棵金光闪闪的金谷子被摔了出来。
原来这是箩筐缝缝夹着没有被倒出来的谷子。老婆子高兴一阵后又骂他是一个憨包,把一箩筐的金谷子倒进了大江里。张屠夫回过神来,转身就一阵小跑来到他倒谷子的地方,想找回他倒掉的金谷子,但那里还找得倒。他又到那个李公洞,李公洞还在,但已经没有人了,洞口也变小了很多,一个人也进不去了。当他回城经过大溪口时,一群金光闪闪的鸭儿正在河里那个卵石滩上望着他叫。至此,故事传开了,说屠夫遇见了仙人李八百,这个卵石滩也就被叫着金鸭儿滩滩了。
李公洞太有名了。杨万里就有《李公洞诗》一首:“李真宅子故依然,道院西偏石洞前。一日身游八百里,三番花落几千年”,也传此诗为李八百本人所撰写。
金鸭儿滩滩是一个好风水滩,但这一关风水被一个贪心的鱼夫给硬生生的破坏了。传说张屠夫把李老头给他的金谷子倒在这里后,有不少人就专门在此寻找,想发一笔好财,但从来没有人找到。又过了不知几朝几代,有一个鱼夫在金鸭儿滩滩上一个象鸭儿的石头下休息,无意中他发现那个石鸭儿屁股下金闪闪的,于是好奇的拾起来,一看是一可金谷子。他高兴透了。第二天,他又到那里,又是一可金谷子。以后连续几天都如此。他终于明白了,这是一只会下金谷子的石鸭儿呀。这个贪心的鱼夫,嫌这一天下一可太慢了,就用手去挖那个石鸭儿的屁股,一直挖到这石鸭儿屁股流出一滩红色的液体都没有挖出一棵金谷子。至此,金鸭儿滩滩这关风水就给坏了。
传说金鸭儿滩滩的风水被这个无知的渔夫破坏后,这里的金鸭儿就沿江游走了。其中有些逆水而上,来到了谢家坝一带的一个地方,见这里的风水极佳,就留了下来,这个地方后来就被称为金堆子了。可惜的是若干代后,这金堆子还是被贪心的渔夫兄弟二人给破了。绝大多数的金鸭儿就就顺着江水往下游,使得这一带都留有金种子,有了后来的不少淘金的人,至今还有与金有关的如沙金厂等地名。2024年11月,我随着徒步队沿着江南巽山下新修的沿江公路又一次来到沙金厂,听当地一位在地里劳作的老人吹了一些淘沙金的典故。
故事归故事,传说只是人们一种美好愿望的心理体现。长江南溪段从原志城乡的三江碛到桂溪乡的牛巷口、裴石乡的瀛洲阁均有沙金储量,这却是真实的。民国时期,省政府建设厅科长刘丹梧就到南溪督办淘金,办事机构就设在东门外的武侯寺。当时有许多淘金工人,仅东门外就有几百支淘金船子进行“火炼沙金”。那些年中到处抓壮丁,但抓丁的人都不敢去抓这些淘金工人。解放初,在东门武侯寺外还有一块采金规定的石碑(告示),现在这块石碑已经不知在几时消失了。
在瀛洲坝一处集中了不少的淘沙金的床子,采金量也大。这里的小地名就叫“沙金厂”。当时,这里驻有县政府自卫总队的赵志刚中队的一个分队,保护瀛洲坝沙金厂。这个分队的队长熊荣生时常到县城里来吃喝赌钱,有时一连几天都脱岗。他的手下士兵就伙同采金的民工一起赌钱,那是越搞越大,越赌越乱。土匪杨黑寿带一伙土匪扮成赌客也参了进来,摸清情况后突然发难,抢走了沙金100多两。事后又没有抓着这帮土匪,上面就把熊荣生抓了起来关押,以“撤离职守”罪名判了刑,让他吃了牢饭。该分队还有二个守卫兵余洪文、郑三元,因为这两个人在发生瀛洲坝沙金被抢之前跑了,沙金厂被抢后又跑回来要求重新上岗当守卫兵,要谋一个饭碗,但总队认为他们与土匪有勾结,也被抓了关押起来。自卫总队总队长李维树,经宜宾专员公署下令撤了职。
解放后,南溪的淘金业还存在了较长的时间。据《南溪县志》记载,当时国家收购沙金的政策是每两金价262.5元。同时省上规定,还奖售化肥100斤、布票5市尺、贸易粮100斤,这贸易粮还是大米。除此以外,南溪县还特别奖售白酒5斤,后来改为奖售白酒15斤、另加猪肉15斤。更关键的是这些奖售还减少了供给审批手续。在淘金的旺季,县银行还在三江碛专门设了收购点。上世纪70年代,南溪县工业局造了摇金船,支援沿长江无淘金工具的采沙金的社队。而且,银行也提高了沙金交售价格,且交售1两沙金奖售化肥50公斤、布票1.67米、贸易粮50公斤。到1977年,南溪产沙金573.46克。80年代后,没有奖售政策,但每多交售1两沙金另给奖金15元。有一年,地区工业局还奖励产沙金超过2500克的志诚乡一台14吋黑白电视机。
南溪刚解放不久,还闹出了一场淘金乌龙事件。那是有人给县委领导密报说,志城乡三江碛沿岸有沙金几十吨。县上领导信以为真,于是就积极上报省冶金局,申请小型淘金机械设备。还向银行货款了14万元、社队企业局另外补助机械开采5000元,隆重的把这个淘金工程干了起来。
后来发现这几十吨的沙金储量只是一个水中月,镜中花,完全是一个子虚乌有的事。因这些工人每天的淘金只值0.74元。省上发现问题后,立马到南溪检查,并责令这个轰轰烈烈搞起来的淘金工程停产,货款由中央冶金部归还。
沿长江东下,还有铜鼓滩和九龙滩。嘉庆十八年的《南溪县志·山川》“铜鼓滩”一条中记载说,“铜鼓滩,在南溪县东,明《统志》(记载)‘在县学东,县学旧未利。近世滩之上流有石绩,生高数十丈,壅水自巽方而去。自是文物大振’。旧志在县东十里。又县东三里有九龙滩石绩,凡九皆状如龙头”。从于公庙(巽山)顺流往下至江安底坝,按流体力学原理,这些地方也会有沙金沉积,但量较小,根本不够开采级别。
在上世纪80年中,我坐船上宜宾过三江碛这一带时,还发现有不少的淘金船子。我最初认为这是挖卵石的,整个碛上到处都是被挖此大大小小的坑洞。同船的一位老年人告诉我说,这是淘沙金的,当然也附带着挖卵石。原登高乡自由村还有2支船子在长江的叫“野猫溪”地方淘金。现在没有再看到有淘金的船子了,南溪淘沙金已经成为历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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